北京时间新年第一贴,其实是前两天的旧作,偶然想起忘了发在博客了。
春云冬树苦淹留,
怕见江干竹叶舟,
偶对关山忆旧游。
倚高楼,
一抹云霞淡淡愁。
那天圣诞节傍晚偶然看到窗外云霞绚烂,不禁逗起愁绪,即兴作此。过程中两个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一个,还剩另一个:今人填词,能否以入代平?
连看三天要人命——第三天
第三天结束了,现在坐在学校的图书馆,写完这篇就该开始做作业了。话说。。。那个。。。。。我作业是什么来着?。。。。。。
今天是龙凤呈祥,前半场看的很HI,然后就急转直下,孙尚香别吴国太那场睡着了,张建国再次出场的鲁肃也未能挽救颓势。
来的人很多,本来想要开演前和向花间夫妇流窜,未果,只有我一人流窜成功,且下半场又被赶出来了,于是坐在布衣王二旁边。
对何威无感,对赵云无感,第一场总体就是无感。
很喜欢张建国的乔玄,虽然一直很喜欢劝千岁和夸将,但是乔玄的人物定位其实一直没理顺,现在终于弄明白了:怹老人家跟吴国太类似于麻友,是个可爱的老头而非政治家。只是称为“相爷”很误导人,实际我觉得他就是个没实权的散官。
乔福的白口我一直就没弄明白,这次的白口是四川味儿好像。
吴国太一上场我立时觉得这就是《天书奇谭》里的老狐狸……声音还挺不错,引子有卖弄之嫌,演起来摇头晃脑的,令人生厌。甘露寺一场戴的什么盔头,反正我看着闹挺。与张、邓二人配起来差了一大块,且不如刘备中规中矩。
俩太监又来了,不过这次是俊扮,因为单靖后面还要赶个中军,BTW那是丑角味儿的中军。
邓沐玮今天声音终于出来了,可惜孙权唱不多。我也不知道是不同人物发音方法不同还是怎么啊,反正这三天花脸我没听爽,灰常不爽。
劝千岁我感觉节奏比马派慢,腔也多,没录上,本来没打算录,所以想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后面把夸将一段念白录了。
我前面两个人是懂戏的,听他们说上一场下场不该用唢呐,椅子位置不对什么的,不过我觉得这些细节在美国真的就是苛求了,这地方凑一台龙套也不容易,张建国乔玄一下场两个人就走了,我一想还真是该走,后面没什么可看的了。
洞房一段继续无感,高红梅小蜜蜂声音开太大了,中场时向花间夫妇一致认为高红梅扮相像沈昳丽,我后来一看还真是,有那么几个角度,特像。我们一致认为高红梅按照武旦来要求是很不错的。
中场时流窜到布衣王二旁边。戏不HI,角度也不好,后面就开始各种无感,总觉得生旦的明黄褶子花纹应该搭配,何威和高红梅的反正是不搭。这个角度是个将近一百五十度的斜角,能看到大灯和下场的侧幕条,正在音响下方,音响效果也不好,回声很重(因为小蜜蜂开太大了?),于是这个角度变成了一个很梦幻的角度,总是令人非常恍惚,仿佛在做一场春秋大梦。
鲁肃一声且慢把我叫醒,急忙问王二是谁,她说是张建国,我于是清醒了一阵。鲁肃也没能挽救颓势,原因在于这个人物的合理性,这也是我每次看鲁肃都在思考的问题(日记中显示我从四年前就开始怀疑了),这个人不像是东吴的大夫,倒像是西蜀的内奸,诸葛亮还没气周瑜,他倒先把周瑜气个半死。不论演员的表演多么精湛,只要这个合理性的问题不解决,必然是感动不到我的。
周瑜。。小嗓不剩多少,大嗓还远没程敏好听,如果要让我在二者中间选一个听,我选程敏。我知道京剧好的小生很难得,可是谁让我有小生情结呢。
赵云后面气力好像不是很足了?要不就是我看累了。
张飞。。。是不是就是上次那个把“大花唱成三花”的司马懿啊?我听声音像,咳咳,厚道点,大家都不容易,算了~~~
扮演吕范、诸葛亮的女老生扮相很赞,声音也不错,可惜没表情。
周瑜帐下四将掉枪一次,刘备忘词一次。
总体来说,这三天的戏总是觉得HI不起来,今天张建国的乔玄确实挺HI,可是那是因为这就是个热闹的戏。我印象最深的一次看戏看HI了就是去年十月十号乐漪萍老师的《慈悲愿·认子》,那是真真切切的把冷戏看HI了,那种感觉不是说看热闹的戏很HI能比拟的。
昆曲社的戏看多了,对于小蜜蜂很反感,我就不继续吐槽了;对于不准时开始很反感;不习惯唱的过程中鼓掌,并且认为好的戏不应该有让观众在进行过程中鼓掌的空当(一唱段结束鼓掌不算);不习惯台上那么多人,哈哈哈~~~
最后吐槽,上半场坐我旁边的是一对母女,俩人隔着我说话,看得出来并不是戏迷,从谈话内容判断似乎是家里亲戚今天在台上跑龙套。我跟那女儿说你们要说话的话我们换一下位子怎么样?丫的居然瞪我,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擦!不识好人心的玩意!我后来身子前探压根就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中场的时候我要出去,那老梆子居然连腿都不挪一下,我是把前面的椅子搬开了才出去的。丫的祝你们全家天天晚上吃四害!
连看三天要人命——第二天
第一场那个什么大卫王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第一次坐在剧场看新编戏,抵抗力不行,一直低头刷围脖,没敢抬头看,所以从第二出开始说吧。
《铫期·万花亭》
刘秀挺不错,当然这种不错是按照非专业水平来要求的。娘娘好漂亮~~邓沐玮声音还是不那么出的来,但是比昨天好很多了。没有想到就是万花亭这一段,本来还在想从这演那得演多长啊,结果没看过瘾呢就结束了,被闪了的感觉。
《花木兰·探营》
高红梅这个扮相很像沈昳丽反串的林冲扮相。青春靓丽,身手矫健,煞是好看,感觉上比昨天的穆桂英好,长靠需要气场。曲子是新水令一套,我觉得这个戏整体就是沿袭夜奔的路子。现在觉得我的乐感没有想象的那么差,新水令一唱就觉得特熟悉(我对北曲很不熟)。不过既然用了这一套曲子,不唱全的话就总觉得不过瘾,还是那句话,看的不是技巧的卖弄,看的是戏。
《白帝城·连营寨、托孤》
张建国唱念做表都很到位,可是怎么说呢,总是HI不起来,过程中总是在想要是把小蜜蜂摘了就好了,场子不大,不用小蜜蜂完全可以的。有几次都心有所感,英雄暮年,觉得很悲伤。
两次出戏,一是托孤刘备由二太监搀扶上场,这两个太监就是万花亭的两个太监,瞬间穿越了,哈哈。二是刘备哭错人了,应该先哭二弟再哭三弟,结果哭了两次二弟。(补:刚才看戏考发现剧本里写的就是二弟,那么第二个二弟应该理解成二位兄弟。。。好吧。。。)
赵云功夫不错,可是总觉得范儿不足。这次武戏配合很好,看的过瘾。字幕切片不好。
还是要吐槽小蜜蜂!!!!托孤的二黄散板声音经常不稳!!!虽然只是很细小的不稳!!!我没看HI基本就可以归罪于小蜜蜂!!!!!
最后挑个刺儿,演刘永刘理的二位女演员没有束胸……
还是那句话,所有剧场都把小蜜蜂拆了吧!!!!我现在真是无比热爱哥大米勒剧场的地麦啊!!!!
连看三天要人命——第一天
昨天通场看下来,最大的感觉就是:所有剧场赶紧都把小蜜蜂拆了,全换地麦吧!!!
开戏前
到的时候正赶上张建国试音,听了半晌,简直飘飘欲仙,心里想要是每次看戏的老生都这么好就好了。之后几个龙套对身段,配合的颇显生疏,当时在想演出当中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四处流窜,就在演出开始前不久脱离了组织去安娜老师身边坐定,左边是苏菲老师夫妇,后边是尹继芳老师和闻附林老师,我于是在京剧场地掉回昆曲堆了,哈哈
《杨门女将·探谷》
下午看了下剧本,很样板戏,龙套一出场,总觉得那动作神态都是样板戏的。
高红梅作为武旦来要求是非常不错的,只是作为穆桂英来说,不应该只有动作与技巧的展示,更应该有人物。我最初希望看到的是人物,于是总觉得她脸上没戏,开始没多久安娜老师赞说你看她台步多好,我这才开始注意技巧,渐渐的也就入戏了,只是因为身段繁多,小蜜蜂里不停地出杂音。
张建国的采药老人,非常令我失望,唱念都是软绵绵的,没有筋骨,与前面试音时判若两人,我以为是小蜜蜂的缘故,于是对安娜老师说这小蜜蜂把力道都给弄没了。
后面开打,台子小,有那么几个场面人太多,觉得特别拥挤,龙套翻跟头最后一个落地总是在台毯的最角落最边缘,总像是要翻出去,于是每次我心里都会因为担心而出戏一下,窃以为多翻一个跟头确实是对观众的负责,只是演员是不是也应对自己负责呢,我真心实意的希望他们少翻一个。
前面提到对身段不流畅,这时候终于知道开演前不流畅那么演出中也不会流畅,几段开打配合的都不好,不过这也是在外演出没办法的事情,不是一处的人马,磨合少是一方面,水平参差不齐更是成问题。中间一番将掭头了,不过似乎是对手配合不紧被打下来的。
夏哥微博说这戏“ 是大场面、话剧加唱、准样板戏的开始 ”,诚然啊!不过,我还是很喜爱那段高拨子的。
《小放牛》
牧童用男的演总是觉得怪怪的,杨玲的村姑美死了,那个小脸瘦瘦的,扮上俨然就是个小萝莉,可惜嗓子不好,又尖又细。
中间发现男性演牧童最大的问题是眼神不如女性来演干净,有那么几个瞬间,牧童看村姑的眼神有点色。这个戏也许有男女间微妙的感情在其中,只是十二三岁(七八岁?)小男孩小女孩的感情是很纯真与美好的,不该有一点杂乱的东西在里面。
再次吐槽小蜜蜂!牧童唱毕有大口喘粗气的声音,要是地麦肯定没这问题!牧童声音比村姑大很多,也就明白原来不同的小蜜蜂是只能有一个音量的,那么上一场张建国的原因也就是因为小蜜蜂声音开太大,他不敢用力,可惜了。
《将相和》
邓沐玮与期望中很有距离,觉得声音出不来且咬字不清晰,演出结束后合影时听到他说了一句话,似乎嗓子是哑的?
张建国这一场声音出来了,味道也出来了,只是听着总没有试音时那么享受。
别跟我说表演,我认为这类戏趣味一般,所以我是听唱的。
虞卿严重忘词一处,幸亏张建国照演,什么也没耽误。
蔺相如和廉颇的褶子都不好看,看着像印花的,轻飘飘没分量,实际仔细看都是绣花的。蔺相如褶子的问题在于颜色搭配,绣花是淡蓝配淡粉,谁琢磨设计的?廉颇的褶子绣大花书法寿字,舞台上服装是该大花,但不是这种什么装饰都没有的大花,这套和梅兰芳洛神的行头是两个极端,洛神的行头花太碎了。
再次吐槽!最后摘荆杖的时候邓沐玮把小蜜蜂碰掉了,我忍不住大呼:这不用小蜜蜂出来的声音多好啊!
都把小蜜蜂扔了吧!这玩意太耽误事啊!
寻
我TMD在到现在为止都没读过现代诗的情况下居然写过一首现代诗(语文课本里的不算),四年前写的,除了文字不够精致还是挺能表达我的心情的,从日记里直接摘出来的,没修改。
我存在过么?
我曾经存在过么?
我的躯壳在那里?
我的心在那里?
我的魂魄在那里?
“我”在哪里?
那么,暂且认为我存在过吧。
我要寻找我的躯壳。
那明月夜倚着书昏昏入睡的是我么?
那夕阳下踽踽独行的是我么?
那柳荫下痴痴地牵着柳丝的是我么?
那蛙声中泪眼迷离的是我么?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我要寻找我的心。
也许它是路边的蒲公英?
也许它是飞动的蝴蝶?
也许它是塘中的浮萍?
也许它是啼血的杜鹃?
唉——依旧不是。
我的魂魄总还在吧!?
在泠泠七弦的琴音里?
在船桨划过的波纹里?
在悠扬婉转的笛声里?
在败叶飘落的秋痕里?
不在,不在,哪里都不在……
“我”究竟在哪里啊?
我曾经存在过么?
我真的曾经存在过么?
不!
不曾!
轻烟凝做了我的躯壳,
草尖上的露珠就是我的心,
我的魂魄是黎明氤氲的薄雾。
都还来不及出现,
就消失了。
我欣慰地笑着。
不,我没有。
因为,
我不曾存在过……
拟闺情·君不知
频掩楼窗锦幄垂,
心思不许燕莺窥。
鸳鸯绣囊盛红豆,
一夜梦君君不知。
“思”字出律了,最后一句拗了,没活路了啊55555555
初次鸡蛋饼,喜忧参半
开始打了一个大鸡蛋一个小鸡蛋,这年头真是到处通胀,这小鸡蛋居然叫“中鸡蛋”,那“小鸡蛋”还不得跟鸽子蛋似的。鸡蛋打散加面粉,手底下没准儿,一下加多了,加水,搅了一半觉得鸡蛋少了,于是又加了个“中鸡蛋”,又加水,搅了半天,算是把疙瘩都搅没了。加盐。想了半天觉得好像面糊里还应该加点油,于是又加油,略搅了搅。
点上火,加油,初次弄,完全是一边探索一边来。油热了加面糊,一下倒多了,中间企图用小勺子翻面,失败,饼被弄的七零八落的,果断找来木铲,在七零八落的基础上努力让各部分都受热,折腾了半天两面都开始渐渐变焦,觉得应该差不多了,装盘子,以上为第一张饼,反正到最后基本看不出来是饼了,而且油加太多了。尝了一下太淡,面糊里又加盐。
第二张饼吸取第一张教训,加少量油,加少量面糊,用木铲翻面,觉得两面看起来都差不多了,出锅。
第三张饼仿第二张,但是我一想锅里还有残留的油,面糊里也加了油,干脆就没再加油,结果面糊一凝固顿时觉得我这不是在烙鸡蛋饼,而是在摊煎饼。。。第三张饼除了油有点少算是比较完美的。
第四张饼吸取教训,加少量油,加少量面糊,结果面糊加太少了T_T,边都散开了,木铲一翻面直接裂成两半,再一翻面又下来一块。。。此时发现第二张饼其实没熟。。。这张折腾到盘子里以后把第二张回了下锅,这回熟没熟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比第一次熟……
第五张饼加油,当时不知道在想啥,一下加多了,多了快一倍。我一想加这么多油那就干脆多加点面糊吧,结果面糊也加多了,多了也快一倍55555555我翻啊翻啊,可是它就是不熟,我接着翻啊翻啊,可是它还是不熟,我接着翻啊翻啊,到两面都快煳了,可是它好像还是没熟T_T,最后不出锅实在是要煳了,只好装盘。。。我觉得这张也就是个九成熟什么的。。。。
念在上一张放了这么多油,第六张我就又没另加油,然后又有点像摊煎饼。。。第一面很完美,翻过去之后我把厨房简单收了一下,然后发现第二面它煳了啊煳了~~~~好在不是太严重,恩,凑合吧。。。。
然后这些饼其实不是我今天的晚饭,而是明天带到学校去的午饭,九成熟的那张就靠微波炉了……
采桑子·初离家
横吹搁案凝尘满,身在天涯,人远天涯,记取梨花是旧家。
昏沉镇日无归梦,树影横斜,雀语喧哗,痴看明窗新绛纱。
跟平沙童鞋聊了几句,忽然想起我刚出国时写的这首词来,好像那好几个月都只写了这么一首词。那时候说是真愁也不是,说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也不是,就是那样心里没有什么强烈的情感。
收书与读书的流水——三探Strand Bookstore随感
酝酿了一周,今天终于再次去了Strand Bookstore。上一次去是去年十月了:第一次去不过是试试水深,空手而归;第二次去是为了淘一本室内设计相关的书籍为学校入学要求的作业找找灵感,十几块钱买了一大本,现在已经被我充作床头柜的原料了(我的床头柜是把纸箱子里填满课本、闲置书籍和废纸,上面用来放书和台灯);这一次去是为了买一本英美文学的书籍。
我在国内就不断收书,因为家里小书柜基本满了,所以手脚不是很放得开,除非是惦记了几个月还想要的书,否则不会买。甚至戏曲演员的传记、戏曲方面的科普书籍都极少买,除非是曲律方面的或者是遇到特价,再有个特殊就是白先勇的《圆梦》了,那里面的图真的是太美了。尽管手脚放不开,我收书的进度从未停歇过,每年都有个四五本吧。
出国以来读书一直读不下去,《诗词例话》一直就停留在那大半本,并且已经读过的也几乎没有任何印象了,因为找不到那种读书应有的心态。还记得高三那次同桌拿了本《诗词例话》在我面前晃,我说要借来看看,他不肯,说是借我就拿不回来了(我自然不是借书不还的人,他是说这书会合我胃口)。我趁着自习课看了一两节,觉得获益良多。因为那时候读诗词的速度有所提高,对诗词中情趣的品味却大打折扣。《诗词例话》就是会以一种令人愉快的方式使人放慢读诗的速度。那堂自习课我看书看得非常开心,觉得这才是读诗词应有的感觉,于是高考之后就去买了一本。可是自从高三开始直到高考结束之后,总是忙忙碌碌,我就开始一直找不到读书的感觉。
出国之后,似乎中文书籍也就没法继续收了,但其实我还是在收,只不过有些是买,有些是自己打印。去年年末打印了王骥德《曲律》、王守泰《昆曲格律》和俞为民的《曲体研究》,四页拼一页,那字体大概只有我能看得清,还是装订了厚厚两大本。
不久回国,按捺不住,买了《吴吴山三妇合评牡丹亭》和一套《缀白裘》,到现在也是都没怎么看呢。再出国,到了三月,忽然下定决心要重读《曲律》,也就是从那开始,渐渐地找到了读书的感觉。《曲律》读了大概两个月多点,谈不上有多大收获,因为《曲律》的论述被后人无数次的引用,早都熟识了。这次读书的最大收获,就是从这开始,能读得进去书了。
《曲律》之后是《螾庐曲谈》,《螾庐曲谈》早在国内就打印了,B5纸双页对折,每卷装订一册,我还记得那时候装订到最后,把我家锥子都扎坏了。但是自从出国以来,一直没能读下去,这次趁热打铁,把《螾庐曲谈》也一路追杀了。《螾庐曲谈》读了将近两月,不能说有多么大的收获,但是看到了曲律研究的新突破——从文字工夫转向音乐——从知其然到知其所以然的探求。甚至对我这完全没乐感的人,也是相当有用处的。后悔怎么没早读《螾庐曲谈》,一直以来的两个问题都得到了解决:一是什么样的曲牌可以用作过场短套,二是当用到某曲牌的时候常常会想找一找什么戏里有唱,于是萌生了好几次要把集成曲谱按照曲牌做索引的念头,读到《螾庐曲谈》,才发现王季烈已经在这书里做了索引了!
大概是读《螾庐曲谈》和《曲律》中间吧,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读了《我与地坛——史铁生代表作》,也是打印的。读这本书的动机很简单,《曲律》和《螾庐曲谈》都是学术性比较强的,又都是文言,成天只读这种书是不大吃得消的,需要另找一本白话文的非学术书籍作为消遣,不过为什么偏偏选了这本已经不记得了。我极少读白话文纯文学的作品,想来也只读过余秋雨的一两本和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集而已。读这本书的过程于我而言是很愉快的经历,史铁生的文字积极向上,对人生做着积极的思考,充满着希望,甚至有几篇东西还相当的有挑衅性,于我这个消极到底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剂良药。
《螾庐曲谈》还没读完的时候,美术老师就催我读些美学书籍,我选了《朱光潜美学文集》,还是打印。这本书读来很艰难,因为我对于哲学、美学类的东西一向打怵。在《文艺心理学》的作者自白中,有这样一段话来批驳一人的“美学无用”理论:“何况文艺理论的研究,对于创作和欣赏并非毫无实用哩!先就创作说,‘眼高’固然有‘手低’的,‘眼低’而‘手高’的似乎并不多见。”就是这几句话坚定了我要把这套文集啃下去的决心。书里的内容对我而言全是新的知识,我既不了解哲学,又不了解心理学,只能靠着作者的阐述,一点点理解下去,所以读的非常慢,到现在也读了一个多月了,只读了一百多页。虽然艰难,收获还是很多的,读书的过程也非常开心。只不过我并没如美术老师预想的那般把这些理论应用到美术中去,反而是直接开始反观自己对于诗词戏曲的理解,不过我觉得这个真的不怪我啊,朱光潜本人就是距文学的距离更近的,看他在论述的时候,对中西方文学旁征博引,不由得生出一种无地自容之感来,觉得自己了解的还是太少太少。
其间破天荒读了本小说:《西风独自凉》。那段时间逛纳兰性德贴吧比较多,看到大家对《西风独自凉》的评价普遍很好,说是很能再现纳兰的风采,于是去Queens Library网站一查,还真有这书,异国他乡的,不读一读仿佛对不起这份缘分似的。借来读了,却不小心触起自己的心事,哭得一塌糊涂,可惜的是,我并不是为小说而哭,是为自己而哭。作者自序说这小说写的是情怀,诚然,小说的故事很有待推敲的地方,文笔也是明显的模仿《红楼梦》,然而对纳兰的一片真情,却是处处流露的。在这小说里,我不见得读到了纳兰,却真真切切的读到了爱纳兰的人。
之后接上去的就是《昆曲格律》了,和《朱光潜美学文集》并行。从读《螾庐曲谈》开始我就决定了,要把《螾庐曲谈》《昆曲格律》《昆曲曲牌及套数范例集》一路读下去。不过同时读两本“正经书”的结果自然是有一本读的奇慢,那就是《昆曲格律》,一个多月只读了个开头。
这中间也曾经下过决心要把《唐诗三百首》每天背一首,不过最后也无疾而终了,因为我觉得写剧本来说,我在理论上欠缺的更多,所以还是转向读理论方面的书籍了。
书一本一本读下来,最明显的感觉就是英文水平大幅下降。
最近一次收书是这个月中旬,收的书是觊觎了两年多的《昆曲曲牌及套数范例集·南套》。其实最初想买的是《岁月——叶少兰从艺六十年之感悟1950-2010》,一直未果,没办法想到了托平沙落雁童鞋帮我带过来,最后也还是放弃:第一次出国的人,箱子里哪可能有地方给别人带东西啊。最后才想起来慧慧童鞋回国了,可以叫她帮我带。正好在这个当口,汪兄又向我提起《南套》,我便开始了无限的纠结,到底是带《南套》还是带《岁月》。其间好几次想到放弃南套:如果书太重,她带不过来,我就不要了;如果她找不到网银,我就不要了;如果她觉得网购太麻烦,我就不要了……最终是一切都顺利解决,现在书已经在她手里了,只等她给我带过来。
我一面感叹无药可救了,现在飘零一身,还是在不停地买书,一面发现我真正想要的书,是不会问家里到底有没有地方放的,我还是会千方百计的把想要的书弄到手,一如《缀白裘》,一如《南套》。于是发现了一个非常悲剧的问题:手头一本英文实体书也没有,啊哈哈哈哈哈~~~我这么热爱收书的人居然到米国快两年都没有买除教材以外的英文实体书。就是这个念头,使我决定本周要去Strand Bookstore淘书:有地方新添中文书,就应该有地方添置英文书,唉,我知道我已经无可救药了。
之前在微博上跟人讨论了下像我这种对西方文学没有任何了解的人,应该怎么入手了解与英美文学,向花间夫妇(不知道是你们里面哪一位哈~)向我推荐了简奥斯汀的东西和林语堂的《京华烟云》,我的美术老师向我推荐了欧亨利的短篇故事(其实他本来向我推荐励志书籍的,不过,额……),于是决定Moment in Peking,Pride and Prejudice 还有O Henry的东西,十块钱以内,先找到哪本买哪本。
到了Strand Bookstore,先在外面看书架,发现涨价了,原来统统一块钱一本的书涨到两块或者三块了,真是通胀了啊,连旧书都涨价。粗看了两个架子,觉得没什么东西,就进到书店里面去了。
我对自己找书的能力向来是比较有信心的,然而Strand Bookstore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走到小说分类,抬头一看,顿时慌了:通天的书架,估计高度至少要有三米五;两个书架间的距离大概只有不到一米,也就是只够两个人侧身通过。小说类是按照作者姓氏的首字母分类的,我首先找的就是欧亨利的东西,找了一遍,没有任何结果。我第一次逛书店感觉到自己是这样的渺小,也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能遇到一本书是要靠书缘的——神马价钱,那都是浮云。
说起书缘,也真是奇特,我一进门在小说分类认出的第一本书,居然是英译本《红楼梦》!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扫了一眼直接就看到了,六块多钱吧,好像是新书。第一轮寻找欧亨利未果,在旁边杂乱的小书架上一眼看到了《战争与和平》,十八块钱,按说我就应该买下来,可是那么厚一大本,我真的没有有勇气读下去……
继续在L分类找《京华烟云》,《京华烟云》没找到,倒是意外碰到两本神奇的书:《老残游记》英译本和《鲁迅选集》英译本。
这一遭找下来,书没找到,但是找到了找书的技巧,仗着我远视眼,虽然有点散光,最上层的东西定睛看还是隐约能分辨的,定下心来,从头开始。不过这时我还认为简奥斯汀的姓氏是以O开头的,所以跟欧亨利一同找,回到O去找。再次路过那个小书架的时候,发现战争与和平已然不见了,在那个大大的空位上层,是一本《安娜卡列尼娜》——看来我跟这位列夫·托尔斯泰还真是有缘分,以后有机会把他的作品找来读读吧。
寻找再次未果,在O部分隔了个架子的地方也有一排小书架,上面平放着一本《Sense And Sensibility》,我偶然一瞥,发现作者正是Jane Austen,这才知道原来她的姓氏是以A开头的。
继续找L,还是没看到林语堂的任何东西,其实这时候我已经不太想要《京华烟云》了,我原是为想要了解英美文学而买书,总不能最后还是买了本写中国的书吧。找了两遍还没找到,看来是没缘分喽,于是转身去A找《傲慢与偏见》。一本一本找下来,还很顺利,在A的第二个架子正中一层,全部是简奥斯汀的作品,看了几本《傲慢与偏见》,或是封面不满意或是纸张不满意。倒是看到有好多的Sense and Sensibility,打电话给疏帘淡月,烦她帮我查这书讲的是什么故事,她查到读给我,我觉得一点也不合胃口,最终还是拿了本Pride and Prejudice。八块钱,朗文出版社的,基本是一本新书,封面排版一切满意,唯一的缺点就是纸漂白的太厉害了,尤其在Strand Bookstore的日光灯下,看起来相当刺眼。不过好在我不是近视,眼睛不怕用,犹豫犹豫,就是它了。
结账的时候加税,变成了8.71。店员问我要不要袋子,我一犹豫,看了看背着的书包,说不要,紧接着觉得不对,这书在我书包里放一路,估计就真成名副其实的旧书了,我马上改口又说要,店员有点糊涂了,于是又问了我一遍:你要不要袋子?我说要,她便给这本书配了个超级可爱的小袋子(我也不知道我为啥觉得它可爱啊,hiahiahia~~~)。
坐地铁回来都六点多了,找书找的饿得要死,下地铁直接扑奔牛肉粉,最后去了附近一个小体育场,夕阳下读了几页《朱光潜美学文集》。最近读到《文艺与道德》,只觉得他的文字不似以往平和,时常带了几分挑衅性,这时也终于得到了答案。在这一章完结后,作者加了补注:“讨论文艺与道德关系的七、八两章,是在北洋军阀和国民党专制时代写的,其中‘道德’实际上就是指‘政治’。——一九八一年七月读校样时写”哈哈哈~~~~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美好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集成曲谱》曲牌检索之电子稿缘起
我这人果然还是逃脱不了“多病”二字,周四被空调吹了,今天终于彻底发作,发烧了,体温计老早就找不到了,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烧到什么程度。很久都没有体验过这么正经的发烧的感觉了,头疼头晕,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觉得热。
这回可真是病中无聊了,天气太热,电脑根本不要指望看视频,本来想随便用铅笔涂点什么,最终也以站着就头疼且体力不支告罢,上午恰好跟汪兄说起螾庐曲谈中的曲牌检索,我说我想把它电子化,但是还没下决心,汪兄说我应该做点这类的工作,我说你这是说我适合做体力活么,他不信,说这哪里是体力活。病中无聊么,头晕得很,动脑的事情自然没法做那就只能做点体力活了,最眼前的一件不就是这个曲牌检索,正好我也用得到汪兄也用得到。
根据双红堂本《螾庐曲谈》镜像PDF文件下册卷三录入整理,花了一个多小时吧,把仙吕宫南曲的引子和过曲部分弄出来了,后面还有南集曲和北曲。只是录入了而已,一遍也没校呢。博客这个分类是个大深坑,什么时候填满不好说,或者说下一次什么时候填都不好说,平时头脑清醒的时候真是不愿意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恩,继续头晕,我想我要睡了,在38度的天气里发烧就是个悲催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