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香残若有无,
素襟皓袖酒翻污。
樽前为博佳人笑,
击节狂歌碎玉壶。
旧作了,因为我觉得我陷入轮回了
浣溪沙
搁笔添茶日渐晡,
素笺欲检复踌躇。
几回误看碧成朱。
午错谁惊双蝶梦,
夜阑犹枕半床书。
断肠思忆有还无。
诗词虽是写心的,只是最想说的话,还是在定稿的最后一刻被层层隐藏起来。数典的斑竹给我评分说“欲说还休”,好个欲说还休……
病中吟
老早以前就想用这个题目写一篇古风,最终以头昏脑胀加文才不足而告罢。昨夜忽然想胡乱说点什么,愁中病中,依旧用“病中吟”这三字吧。
我向来无大病,过敏是家常便饭,偶尔感冒,最严重的也不过就是上呼吸道感染发个烧什么的。不过也许是因为神经过于敏感吧,最普通的感冒于我来说也是难以摆脱的煎熬。
我大约还称不上是多病,或者也许我确实多病而自己不觉得。真正多病的日子是高二的时候,那时候不说是无一日安宁也差不多,现在想来,真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病中吟》的构想就是在那时候——那段日子既然都过来了,后面就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多病了。说也奇怪,今年春天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感冒,我自己倒是什么事也没有,反而到了初夏,渐渐热起来了,我倒病了,还是着凉。
愁病相仍,高二那一年让我对这四个字有了很深的理解。我很少因愁生病,顶多就是一股急火脸上长几个痘什么的;因病添愁则是必然的,每次生病必然会带来比平时多几倍的愁绪。不舒服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尤其容易向消极方面胡思乱想。所以我很理解为什么林黛玉会是那种性格,假设我也如她那样多病,我的性格恐怕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是病中,又是因病添愁,又是胡思乱想。本来说要出去找个活儿干干,被这突如其来的感冒一搅,什么心思也没有了。病中无聊,头晕,思考能力很差。提到病中无聊四个字便想起仲振奎,他病中无聊居然能写出一部《红楼梦传奇》来,怎么我病中无聊就只能睡觉和发呆呢。
又为自己的英语发愁,下学期真要进专业了,语言大概还是我的大障碍,怎么办呢。现在中文在退化,英文达不到预想的进度。于是连用来消遣的剧本也成了问题,一支满庭芳一首七律写下来,轻薄肤浅的很,哪里像是历了千年沧桑的白蝴蝶的口吻,分明就是我自己为赋新词强说愁。
有无数的书想读,有无数的东西需要了解而不知如何入手,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时间,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有时间,忽然很多后悔怎么高中没再多读几本书。可是高中时的视野又确实有限。
对于西方文化始终提不起兴趣来,也不知道我是真的没兴趣还是因为心理作用在反抗和抵制,抑或是由于了解的太少而找不到兴趣的结合点。
其实最近真的已经积极多了,不过这一病,又仿佛迷失了积极的方向,向前冲的动力也不见了,只剩下了自叹不如。
快点好起来吧,唉
沈璟【南商调】【二郎神】套曲
【二郎神】何元朗、一言儿启词中宝藏,道欲度新声休走样,名为乐府,须教合律依腔。宁使时人不鉴赏,无使人挠喉捩嗓。说不得才长,越有才、越当着意斟量。
【前腔·换头】参详,含宫泛徵,延声促响,把仄韵平音分几项。倘平音窘处,须巧将入韵埋藏。这是词隐先生独秘方,与自古词人不爽。若是调飞扬,把去声儿填他几字相当。
【啭林莺】词中上声还细讲,比平声更觉微茫。去声正与分天让,休混把仄声字填腔。析阴辨阳,却只有平声分党,细商量,阴与阳还须趁调低昂。
【前腔】用律诗句法当审详,不可厮混词场。《步步娇》首句堪为样,又须将《懒画眉》推详。休教卤莽,试比类当知趋向。岂荒唐,请细阅《琵琶》字字平章。
【啄木骊】中州韵,分类详,《正韵》也因他为草创。今不守正韵填词,又不尊中土宫商,制词不将《琵琶》仿,却驾言韵依东嘉样。这病膏肓,东嘉已误,安可袭为常。
【前腔】北词谱,精且详,恨杀南词偏费讲。今始信旧谱多讹,是鲰生稍为更张。改弦又非翻新样,按腔自然成绝唱。语非狂,从教顾曲端不怕周郎。
【黄莺儿】奈独力怎隄防,讲得口唇乾空闹攘,当筵几度添惆怅。怎得词人当行,歌客守腔,大家细把音律讲。自心伤,萧萧白发,谁与共雌黄。
【前腔】曾记少陵狂,道细论诗晚节详。论词亦岂容疏放。纵使词出秀肠,歌称绕梁,倘不谐律吕也难褒奖。耳边厢,讹音俗调,休问短和长。
【尾声】吾言料没知音赏,这《流水》《高山》逸响,直待后世钟期也不妨。
哇,这好像是N久前我一个字一个字敲进去的啊,那时候真勤快~~不是根据陈多、叶长海注释《曲律》的注释,就是根据《沈璟评传》(有这么本书吧?)的注释弄的,忘记了
渡江云
飘零萍迹转,重来旧地,犹记雪霏微。悔杀轻离别,岂料参辰,从此各相违。门关才扣,脸盈盈、隔世然疑。流景迅、白驹一逝,聚散总堪悲。
临歧。明眸笑靥,小梦匆匆,是见时容易。回首处、萧然顾影,雨泪空垂。故人频遣青鸾至,尺素书、尽问归期。春正好,隔墙且听黄鹂。
长调词读的就少,写的更少,好像我总是在词曲间游离
2011年05月01日
刚给家打了个电话。是奶奶在QQ上主动找的我,我于是打电话回去。
奶奶说想我了,我最听不得这几个字,眼泪一下就要掉下来。无奈今天被会计学弄的极度烦躁不安,一点多说几句话的心情也没有,奶奶大约也发现了,匆匆挂了电话。
翻看记录,惊奇的发现上一次打电话回去竟然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之前了,愧疚感油然而生。
挂了电话,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我想家了啊……
花痴归来
近来听了两场民乐的音乐会,一场是纽约中国民族乐团年度演出,一场是中国音乐学院和QueensCollege的交流演出(?)。
第一场听完两个感觉:1.要让我自己花钱买票来我肯定不来;2.这又有胡琴又有笛子又有快板,谁上去唱一段才过瘾,最后《夜深沉》搞个虞姬上去舞剑才好。
第二场相比于第一场,满意则很满意,失望则很失望。满意之处在于乐器简单,少则一样多则两样,最后的小合奏也不过就是五件乐器(其实少了一样,容后再说);失望之处在于乐曲选择有待商榷,所选的乐曲半数都不能体现乐器的特色。另外还有个满意之处,就是题目所说,我花痴的不轻:笛箫是张维良,我现在听的所有笛箫曲几乎都是他的专辑,这次能看到他的现场,真是意外之喜,开演前我一直念叨他,同去的两位先后对我表示了无语;古筝是王中山,以前并不知道这么一位,昨天特意百度,也并没抱太大希望,今天一开场就被他吸引了,感觉他身上透出的,是那么一股稳重和书卷气。
音乐学院这场演出我本来不知道的,巧的是昨天下午跑去JeffersonHall办事,临走忽然看到前台放了一张海报,印了个琵琶,凑过去一看,发现是民乐演出,略看了下乐器,演出时间是今天十点到十二点,免费,不过因为不久前刚看过纽约中国民乐团的演出,我人又懒,所以兴趣不大。刚准备离开,一抬眼看到张维良的照片,当时就愣了,心想不会吧,我居然能看到张维良?仔细一找演员的名字(全是拼音),还真是张维良,当时一犹豫,没想好去不去,就离开了。在图书馆做了半天微积分,越想心越痒:张维良啊,我听的那么多专辑都是他的……早了十分钟离开图书馆,想把演出地点记下来,去不去再想想。又进到JeffersonHall里,发现楼里都没人了,灯也关了,只是大门开着而已。进去到前台一找,发现海报不见了,有点慌,定了定神把上面几张海报拿开,找到了民乐演出的那张。我本来以为海报不能拿的,但是翻的过程中看到了其他某演出三张相同的海报,于是在想这海报大概可以拿。于是呢,趁着月黑风高,四顾无人,我就把这张海报卷了卷顺出来了。回到家其实还是在犹豫去不去,后来一想,我把人海报都顺出来了,再不去是不有点那个~
演出一共六个人(出场顺序):王中山,古筝;杨婷婷,琵琶;李玲玲,扬琴;梁子,钢琴;张维良,箫、笛;宋飞,二胡、京胡。(能找到视频或音频资料的我都放进来了)
第一曲是古筝琵琶合奏《春江花月夜》,于古筝于琵琶都是代表曲目,二位技艺超群,配合又好,自然是舒促有致、动静相宜,金声玉振、行云流水。
于是我开始花痴王中山。我对古筝是略有偏见的,总觉得这乐器轻佻得很,尤其是演奏者多是浓妆艳抹且不时搔首弄姿的女子,总让我不自然的带一点眼光去审视。王中山的稳重与儒雅彻底改变了我这种偏见,同去的女生跟我一块花痴,连同去的男生都称赞他“有范儿”。不过么~海报上的照片也是网上最多的照片来看,他可是帅哥一枚,本人么,我只好说:想象得到,倒退十年,他确实是一枚帅哥。
第二曲是扬琴《林冲夜奔》。本来扬琴是两首,一首《林冲夜奔》,一首《瑶山夜画》,因为时间原因,把《瑶山夜画》拿掉了。我听说保留的是《林冲夜奔》,还很开心,因为觉得《林冲夜奔》的内容会比《瑶山夜画》丰富。开头像《十面埋伏》?李玲玲的技艺自然是好的,琴竹上下翻飞,使人眼花缭乱。然而曲子进行到一半,我却始终入不了境,仔细一咂摸滋味儿,才反应过来:这曲子太过激越,不是扬琴该有的风格,至少与我心中扬琴的旋律差得太远。
《林冲夜奔》视频,李玲玲,不是太清楚,而且不是独奏
第三曲是琵琶《玉》,我见了这种现代风格的题目,加之有扬琴《林冲夜奔》的前车之鉴,原本就不抱太大希望。曲子进行了一小段,我就发现我是意料之中的失望,怎么说呢,旋律生硬得很也单调的很,不好听,感觉琵琶没弹好才会是这种声音呢。我因为张维良还没上场,花痴的紧,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同去的女生在这首曲子结束之后则揉揉睡眼,笑言:困了。
第四曲是《满江红》,“The Red,RedRiver”,哈哈,把我们几个都弄无语了,我在想要是台下某个老外本来知音,是不是因为这个翻译也会一头雾水。古筝、钢琴合奏。我本来不是很反感这种中西合奏的,现在好多曲子都中西合奏,也很好听,我听来不如民乐独奏干净罢了。不过我要说的是,钢琴和古筝真的不搭,古筝刚把我拉入情境,钢琴的加入便把我拉出情境,真的想把整架钢琴踹下去。。。最后索性也不想入境了,一边花痴王中山,一边看没背下谱子的钢琴每弹完一页,就飞速而剧烈的翻谱子,她翻完谱子,我就继续花痴。
中场休息,我们三个由第三排左边流窜到右边,因为左边视线不佳。胖子老大不愿意,无奈我花痴张维良的心太盛,他们两个都拗不过我。中场之后钢琴关上搬到角落去了,我开心了半天。
再开场是古筝的《酒狂》,极度花痴,但是我要说的是呢,这曲子是不是就拿古筝当古琴弹了啊?连声音出来都差不多,古筝常用的技巧感觉也没用多少。最后表
示弹琴人醉极,王中山整个人往筝上虚一趴,令人绝倒。这曲子的翻译也令人绝倒:“MadWine”。
《酒狂》视频,王中山
下面就是我花痴的重头了:张维良的《平沙落雁》和《早晨》。其实这曲子都是我极熟的了,最早知道张维良就是听到他《心灵茶语》里的琴箫合奏《平沙落雁》,顿时为之疯狂。剧场里有不少人用单反,也有不少人的相机声音没关,更有人在《平沙落雁》最安静处连声咳嗽和窃窃私语,所以现场听来并不如CD中的好。不过嘛,我是花痴人去的,hiahiahia~~~什么也不能影响我花痴的心啊。本来《早晨》应该是《鹧鸪飞》,演出前报幕说换了,现在想来,倒不如《鹧鸪飞》好,同样是玩技巧,《鹧鸪飞》有激情多了、似乎也顺畅多了。
(琴箫合奏,找不到张维良箫独奏的)
(合奏,找不到曲笛独奏的)
(独奏)
张维良下去了,我的兴奋点也就下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还在王中山身上。
下面是二胡、古筝的《河南小曲》。说实话上一次纽约民乐团的演出之后,我终于醒悟到除了京胡以外,我对各种胡都没感觉,现场听了就想睡。《河南小曲》的音乐是什么情绪什么特色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当时死盯着王中山来着,囧。
《河南小曲》视频,宋飞、王中山
接着古筝就下去了,我的兴奋点就消失了……
下一首是二胡《火——彩衣姑娘》,没感觉,压根也没搞明白这曲子说的什么。
倒是这次见识的几首新编曲目(扬琴《林冲夜奔》,琵琶《玉》,二胡《火——彩衣姑娘》。笛子《早晨》、古筝《酒狂》有此嫌疑,但是听来并不十分别扭),给了我相同的感受:这些曲子都是在挑战相关乐器的发声极限,也许这些曲子彰显技术,也许它们合外国人的口味,但是真的不好听,也不能体现乐器的特色。我宁愿琵琶来段《十面埋伏》,古筝来段《蕉窗夜雨》,二胡来段《二泉映月》什么的(我真不知道扬琴有什么传统乐曲~),都能展现一件乐器表现悲欢或刚柔的两面,何必非要表现古今的两面呢?同去的男生不以为然,说干嘛一说琵琶就十面埋伏啊。我当时口拙,事后想想:好比昆曲,要是千里迢迢跑美国演个什么梁祝桃花红之类,我宁愿看演滥了的游园和琴挑,也是人之常情吧?
最后小合奏《夜深沉》,五样乐器,但是实际上少了一样:鼓。夜深沉没有鼓,就没了精气神,好比只余皮肉而少了骨架。加之呢,张维良和王中山虽然都不是主要乐器,但两个帅哥坐在了一起~~~于是呢,我花痴的直接忽略了其他三人……神啊,原谅我吧,我听夜深沉忽略了京胡……
最后花痴的录了一段他俩
接着,胖子先撤了,同去的女生跟我花痴去了后台,我先是横冲直撞,后是左顾右盼,一三十几岁的男人问我什么事,我说我想跟张维良老师合个影,他转身敲了敲身后的门,直接开门向里面说:你的粉丝来找你合影。里面问了句什么,没听清,男人回了句:女粉丝!张维良居然迅速出来了,我们两个笑了个前仰后合,定了定神,我问他他们在这边还有别的演出么,他说这是最后一场,明天就回国了。合了影。忙乱之中又看到王中山,在收拾古筝。我们两个就等在一边,那男人又问我们是想跟宋飞老师合影么,我一时没多想,脱口而出:不是,我们想跟王中山老师合个影。一帮人笑说王中山老师每次演出都有一班女粉丝来合影,我们又是笑。我不记得是谁了,自告奋勇,拿了我的相机帮我们三个合了影。末了我道了好几声谢谢,事实上我现在连这人是男是女都不记得了。
之后把同去的女生送出大楼,我转身去听赵塔里木(这个名字真别扭。。。)的讲座,讲的是新疆的木卡姆。听他讲那些乐段特点、套曲结构之类,尤其是散板开头,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散板结尾,让我不由得的想到昆曲进而想到唐宋大曲。其中的一些说法又让我不由得的想到主腔说。其实我本来想问问这东西跟唐宋大曲什么关系,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说深了我又听不懂。
总之,花痴得我心满意足啊~
第八齣(及原稿) 补叙
拖来拖去终于把这一折原来计划是过场的戏写了。本来原稿不打算发了,刚才看了一下,感觉还不太惨,甚至有些句子还相当可读,索性就发出来。
第十齣其实以前也写过了,大概是第二次修改之后写的,很悲惨。但是这是我现在唯一留存的那个时期写的东西了,所以我在考虑到底是删还是留,当然,我肯定不会把那玩意发出来。
这一齣本来是想按照过场写的,但是仔细梳理了一下思路,发现这一齣甚至比前面第四齣第七齣更有戏,现在仅用了四支【绵搭絮】,计划中前面还应该由末唱一支【驻云飞】一类,实际上如果要扩充,还能继续扩充下去,那就是在末第二次登场的时候,把现有念白换成几支快板曲。现在由于一下子不知道末应该如何定位,索性把【驻云飞】和开场白“暂略”,至于后面要不要扩充,要等到全本结束再回来计划了。我因为怕落俗套把故事搞得太复杂了,以至于现在每一齣都有东西可以深入挖掘,可是一旦如此,《梦蝶》对我来说将变成长到不可理喻(因为我没那么高才写那么长,虽然现在的计划也挺长了。。。),所以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立主脑,减头绪”。
程灵玉愈发奔放了,我很无奈,因为我就不是那种稳重的人……
故事
这是通篇第一个转折,急转直下。等到我过阵子把第二齣重新写过,把男主人公是白蝴蝶的事实表明,如果之后我对末可以有一个比较明确的定位,就会把第六齣连同这一齣前面的【驻云飞】重新写过,这样第一个转折就可以顺理成章,读者也能理得清头绪了。当然我对这事不是很有底,因为我现在对于末的定位还一片迷茫。
另外我要感叹一下,全部由自己编故事的最大问题就在于,随着自身性格的改变,很多东西简直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改来改去没完没散。这不第二齣又想重新写过了。
联套/曲牌
原来的四支【懒画眉】在联套方面显然没什么问题,不过问题在于【懒画眉】我上一齣用过了,于是在汪兄的建议下,采用了四支【绵搭絮】(以前都不知道【绵搭絮】还能这么用,读书读的少啊,唉)。【绵搭絮】与【懒画眉】类似,宜动宜静,感情细腻而曲情不明显。本来想把最后一支【绵搭絮】和前面暗赠信物的一段念白放到末点醒白恂英之后,但是写的过程中发现,末的再次上场是整个戏的高潮所在,高潮已过,需要迅速收场,于是就成了现在的结构。刚才翻聊天记录,发现当时汪兄其实建议我后面接一支【五般宜】,不过时间太久了,我写的时候根本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建议。现在回想,即便我当时记得这个建议,恐怕也不会采用。
用韵
机微。
用韵用的我有点不爽。这个韵可用的字非常非常多,然而悲催的是:绵搭絮只用平韵。只有平声倒也不算太窄,但是跟整个机微相比,那就是很窄啊啊啊啊啊。
说到底还是对各韵部不熟悉,很多韵以前都没用过呢,不知道深浅,拿起来就用。
曲文
我现在应该是在逐渐探索属于我自己的风格。第七齣雕琢堆叠有余,自然流露不足(我想跟我写的时候没有激情有关),而且第七齣是我早些时候风格的留存,现在还未必写得出这样的。第八齣则全是自然流露,写的时候特别在状态;这样一来又成了自然流露有余而雕琢不足,好几处都很水。刚才再读又发现一个问题,写的时候在不在感情状态中真的很重要,四支【绵搭絮】一支【尾声】,我只有第二支的感情把握不好,于是独立的看四支曲子一支【尾声】,只有第二支【绵搭絮】不顺,余者都还算得上一气呵成。总体来说就是写的很小家子气吧,下面大概要把程灵玉的年龄什么的也改一下,改到十五岁,不然符合不了我这愈发奔放的写法。
原稿不说了吧,除了第一支【懒画眉】和第二支“晓来清露草间眠”一句,其余都是堆叠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写引子或首牌比较容易写好,是因为首牌与故事关系不大?
第一支【绵搭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时只是把自己放入情境中去,全凭自然流露。这是去年十一月末写的,那阵子比较抽风,心里的闷发泄不出,就用填引子来发泄(这支绵搭絮作用相当于引子了),这支【绵搭絮】、《摔琴谢知音》的【恋芳春】,都是那阵子写的。
第二支前三句有点凑数的意思,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到底想说什么。“看蜂蝶飞临芍药枝”是一种隐喻,芍药是情爱的象征,蜂蝶则是比喻两个人的心。
第三支居然被万恶的斋主说我写的黄……哪黄啊?!说实话我觉得我最满意的好像就是这一支。
第四支,唉唉唉,写到这我已经完全没法认为这是个闺门旦了,倒是汪兄比较有先见之明,从我给他看了上一齣他就已经给我这定位成大六旦了,其实大六旦我也能接受,让我既要自然流露又要写的稳重基本没什么可能性,再说我一向偏爱大六旦一类的角色。不过问题是:作为大六旦来看,好像还是太奔放了啊!文字上没啥可说的,那玩意吧。
【尾声】也说不好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我尽力了吧。这一齣冲突太强烈,大起大落的,于是写到【尾声】,本能的认为应该给整个一齣一个强有力的收束。所以我才选择了“闲云满目风烟细,去时路乱铺桃李”这样眼界比较开阔的意向,若说有力,也不够什么有力,但是似乎也能够收得住了。这个时候情绪与其说是突变,不如说是由于大脑一片空白而带来的宁静与失落。好梦由来最易醒,现在就是梦醒了。
上下场诗
梅香的两句是从宋词里凑的,“炉香静逐游丝转”出自晏殊的《踏莎行》:“小径红稀,芳郊绿遍。高台树色阴阴见。春风不解禁杨花,濛濛乱扑行人面。 翠叶藏莺,朱帘隔燕。炉香静逐游丝转。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绿杨烟外晓寒”轻出自宋祁那首著名的《玉楼春》:“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程灵玉念的《更漏子》其实不算上场诗了,因为第一支【绵搭絮】写的早,还没来得及计划全齣就写了,写出来又没什么大毛病,自然不忍放弃,这么一来我想要刻画程灵玉的梳妆就没有位置说了,思来想去,干脆就用《更漏子》代替曲牌叙事。至于写的怎么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下阕那就是一团糟,文思枯竭,以后再说吧。
话说我特意向妖精询问了化妆的过程,结果被鄙视:《红楼梦》里就有详细过程。。。悲了个催的,我那几天正好看到《喜出望外平儿理妆》,竟然愣是没意识到。
生的上场诗后半句用了“楼头残梦五更钟”,前一句是自己对的,也是从“花底离愁三月雨”想来的。这一联倒是还算满意。我最近对偶方面大概是有起色,总琢磨着写律诗(虽然一首也没写出来,囧)
啊!丑角上场那两句啊……
下场诗跟原稿一样,集句。“桃李无言只恼人”出自朱淑真《问春》:“春到休论旧日情,风光还是一番新。莺花有恨偏供我,桃李无言只恼人。粉泪洗干清瘦面,带围宽尽小腰身。东君负我春三月,我负东君三月春。”“杨花搅乱少年心”出自朱淑真《绝句》:“杨花搅乱少年心,怕雨愁风用意深。付与酒杯浑不管,从教天气作春阴。”(我花痴谁水遭我毒手,hiahiahia~~~朱淑真是典型)从此时时春梦里出自白居易《题令狐家木兰花》:“腻如玉指涂朱粉,光似金刀剪紫霞。从此时时春梦里,应添一树女郎花。”其实这句应该是从《牡丹亭·寻梦》的下场诗里搜刮来的,因为我没怎么读过白居易。半随流水半随尘怎么隐约记得是李白的,查又查不到,怪了。。
念白
继续各种自然流露,程灵玉各种奔放,白恂英各种得儿(东北方言,不明白的暂且按傻了吧唧理解吧),梅香开始各种和稀泥,丑角依然写的各种不靠谱(不是人物不靠谱,是我写的不靠谱,估计写丑角要靠谱且得时间呢)。总体来说满意吧,想说的都说出来了,不像前几齣,总觉得念白不对劲。
其他
以后开始用标点。。。当年偷懒,现在还得补上,唉。
下面研究研究第二齣重新写,第九齣过场暂略,第十齣在第二齣结束后着手进行。
折柳阳关
还是发吧,再矫情再不是自己风格,总归也是自己写的。
“君虞,你……这就要走了么?纵然折柳,柳枝也留不住你的人……不知它可留得住你的心么?”小玉双眉微蹙,在君虞耳畔轻语呢喃。
君虞注视着小玉,看她花容月貌被这离别的思绪衬得万分惹人怜爱,又看着她满脸的愁容,认真得很,不禁笑起来,狡黠的把小玉揽在怀里,低低笑道:“昨夜晚,我们可是春宵美满呢……”
小玉抬眼望着君虞如玉的面庞,丰神俊朗,器宇轩昂,似乎把所有好的词汇都搬出来,也不足以形容丈夫的英俊,这面庞总让她有些自惭形秽似的。看君虞如此轻佻,她微有些嗔了,只是眼中涌出的泪水掩盖了一切情绪。小玉轻轻地推开君虞,却拉了他的手,抚弄着他的宽袖,恹恹的说着:“今日一别,你这衫袖上,怕都要沾上我的泪痕了。”
君虞愈发忍不住笑了,从袖中取出手帕来,拭着小玉颊上的泪珠,一面端详着她清澈的双眸,一面半劝解半玩笑的说着:“小玉啊,哭什么呢?你的君虞不久就会回来的啊……瞧瞧,把脸都哭花了,不好看了啊。”
小玉听他如此说,只得强忍了泪水,半晌才哽咽着问道:“你就没什么话嘱咐我么?”
“有啊有啊。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每天衣服要穿得合适,睡觉时被子要铺好了,别因为我不在你身边了就轻慢自己。”君虞顿了顿,手指在小玉脸上柔柔的一划,“等我回来时,我还要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你,就像我们初见时那样。”
君虞看到小玉的眉头略略舒展,便携着她的手,向前走了几步:“我很快就回来的。”小玉忽然又停下了。
“恩?怎么了?”君虞抬头看她时,小玉又是满脸的泪。
“君虞,一别如斯,你叫我怎样排遣这离愁别绪呢?”
君虞脸上的笑容也黯淡下来,轻轻搓着小玉纤若无骨的手,轻叹了一声,“你我各自排遣吧。”
“你……”小玉欲言又止,也轻叹一声,:“你不要忘了小玉还在等你……”
君虞看小玉又是如此,止不住又笑起来:“我听人说塞外的风大霜重,在那边住一年就像老了好几岁似的,等我回来了,你可不要认不出我来。”
小玉见君虞又是那样油嘴滑舌的样子,收了泪痕,祈求似的望着君虞。君虞有些发愣,一脸不解的望着小玉。小玉此时忽然平静起来,幽幽的说道:“以君虞的才貌,想同你结成婚姻的人不会少的……”
“这是什么话?我有你了啊。”君虞不待小玉说完,便用手轻掩了小玉的口。
小玉把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慢慢放下,继续道:“我今年不过才十八岁,你也只有二十二岁。到你而立之年,还有八年……”小玉忽然抬起头来,又是泪眼婆娑,“君虞!我霍小玉今生别无所求,只要你这八年的恩爱!八年后任你另配高门,再选淑女,我那时甘愿青灯黄卷以了残生,无怨无悔!”说到后来,直是恸哭了。
君虞万没想到小玉愁思如此,原来是为这白头之叹,一腔的心事猛的一句也说不出,急得他也掉下泪来,“小玉,小玉!你的丈夫不是那样的人啊!”君虞稳了稳心神,又说道,“小玉,我们要白头偕老的啊,我还嫌这一世的相聚不够呢!你……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玉听君虞如此说,心里又是感念又是伤怀,除了流泪,一个字也说不出。
“请大老爷启程!”
二人都是一惊。
君虞向后退了几步,眼中尚含着泪,抓过马缰绳,狠了狠心,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你等我回来!”
第八齣 转程(原稿)
(末上)忍看花月留恨长,误教相逢两情伤。只为人间因缘事,引得仙人乔改装。贫道一夜思量,得了一计,但愿那痴子“闻弦歌而知雅意”,莫教我再费周折。看天光已明,来此已是他二人必经之路,到我散开了发髻,抓碎了衣衫,假作疯癫,候他二人到来,我自有道理。(下,旦上)
【南南吕宫过曲】【懒画眉】多事春风动寒烟
梦觉流莺情绪恹
玉钗轻叩恼啼鹃
为甚愁难遣
莫非是相思滋味煎
想昨夜呵,[如梦令]“正是辘轳金井,满砌落花红冷。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灯影。”奴家自昨夜与公子一遇,心绪缭乱,这一夜,便觉如年。我素无此感,也不知竟是怎么样了。(贴上)小姐。(旦)梅香,公子何在?(贴)现在庵外。(旦)时候不早,启程罢。(贴)来去匆匆,好不扫兴。(旦)这也无可奈何,走罢。(贴)是。(二人行介,生上)小姐。(旦、贴见介)公子万福。(生)还礼。(旦)奴家今日还家,还要有劳公子护送,令妾十分感愧。(生)举手之劳,小姐不须挂怀。(旦)少时到了寒舍,禀明我父,必有重谢。(生)在下原不为答报。(旦)但至舍下一坐也好。(生)这……(旦)公子须看奴家薄面。(生)如此,就依小姐。(旦)公子请。(生)请。(行介,生、旦合)真好景致
【前腔】杨柳垂丝嫩荚钱
欲到寒食春暮天
晓来清露草间眠
断续渔歌远
蓬岛瑶台入画笺
(贴背介)我看他二人,眉目之间,十分有情。我啊,便不在此处妨碍了。(暗下,生、旦合)
【前腔】一别园中似经年
暗忖昨宵魂梦牵
怎生相对却无言
(二人背对不语介,旦四下寻介)梅香这丫头,不知又到哪里贪玩去了。(叫介)梅香,梅香——(贴笑上)小姐。(旦)梅香,你又到哪里贪玩?(贴笑介)小姐,不是梅香贪玩。方才么,我见水中有一对鸳鸯,俯耳腻语,好不快活,只是旁边有个不知趣的雀儿,唧唧咕咕,鼓噪不停。梅香我便拾了一颗石子,朝那雀儿这么一丢,(做丢介)那不知趣的雀儿,便飞开了。(生斜视不语,旦佯怒介)你在那里胡说些什么!(贴笑介)小姐呀
须信我非胡缠
(指介)喏喏喏,
君不见临水鸳鸯不羡仙
(末破衣、散发、疯笑上,对生、旦吟唱介)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唱时一手指生、一手指旦,双手食指并排,作配对介,唱毕复疯笑介,走向生、旦,旦惊介,生拦住介)哪里来的疯道人?(末)贫道看公是个有缘之人,此来欲向公子化些东西……(生)想你无非是化些钱财。我这里恰有一串铜钱,(取出介)拿去罢。(放于末手中介。末狂笑,掷钱于地介)我乃修道之人,六根清净,岂贪恋此红尘之物乎!(生惊看末介,末)痴子呀,我此来欲化的便是你那一点凡心!(生大惊,呆住介,末狂笑下,旦不解介,望生)梅香,(指生介,贴点头介,走至生身旁,轻叫)公子。(生未听见,贴高一声叫)公子。(生还未听见,贴将扇在生眼前一晃,大声叫)喂,公子!(生猛回神介,带惊慌,向贴作揖)小姐,(贴笑介)小姐在那边。(生抬头猛见旦,大惊)啊呀!(高叫)告辞了!(跑下,旦惊介,不语介,贴)小姐,公子莫不是为梅香打趣于他,负气而走罢?(旦)世间哪有那般小气的人。想是那疯道人,说了几句不明不白的话儿,触到公子的伤心之处。(贴)小姐
,如此说来,是公子另有要事。此处离渡口不远,走罢。(旦叹介)好。
【前腔】神女空余恨缠绵
顾影孤单须自怜
武陵刘阮可潸然
碧水桃花恋
双燕无情飞复还
(丑扮艄翁摇橹上,贴)艄翁快来。(丑)原来是小姐和梅香姐,怎么回来这早?(贴)说来话长,上船再说。(贴、旦上船介,丑开船,旦向岸上望介,叹介)
桃李无言只恼人,杨花搅乱少年心。
从此时时春梦里,半随流水半随尘。
- (2011-03-31 07:10:15)
- (2011-02-25 22:0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