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一下有点百感交集。回想在纽约的日子,青年团成立的第一年,想起吃烧烤时最后一串肉串,那该是个多么幸福的时刻,可惜那时我感受不到幸福,我连感受快乐都很勉强。感觉那样一段最能够获得幸福感的日子,就这样被我生生错过了,而且再找不回来,十分地难过。
曲情
提及曲情一词,大约有两义:一是填词时需要关注的,曲牌的自身性格;二是唱曲时需要揣摩的,由剧情、文辞、音乐等共同表达的细微感情。我们要介绍的是第一种语境下的“曲情”。
通过前面的介绍,我们知道一个曲牌的笛色、板式、句格、以至于大体旋律,都是较为固定的。这样一来,曲牌自身就带有了一定的性格,是为曲情。曲情给使用曲牌带来了一定的约束,使得某支曲牌适于某些剧情、行当,而不适用于另一些。
最早对于曲情的论述,与宫调紧密结合。元代燕南芝庵《唱论》说:“大凡声音,各应于律吕,分于六宫十一调,共计十七宫调:仙吕调唱,清新绵邈。南吕宫唱,感叹伤悲。中吕宫唱,高下闪赚。黄钟宫唱,富贵缠绵。正宫唱,惆怅雄壮。道宫唱,飘逸清幽。大石唱,风流酝藉。小石唱,旖旎妩媚。高平唱,条物滉漾。般涉唱,拾掇坑堑。歇指唱,急并虚歇。商角唱,悲伤宛转。双调唱,健捷激袅。商调唱,凄怆怨慕。角调唱,呜咽悠扬。 宫调唱,典雅沉重。越调唱,陶写冷笑。”后世对于北曲曲情的论述,多沿用此说。
到了南曲,以宫调定曲情虽有一定的意义,但情形又有不同,不宜拘泥。
南曲因节奏差异,先有急曲、慢曲之分。
急曲亦名快曲,节奏较快,旋律粗疏,故又名粗曲。吴梅《南北词简谱》曲牌下注释云:“以上九曲(【窣地锦裆】【哭歧婆】【双劝酒】【字字双】【三棒鼓】【柳絮飞】【普贤歌】【雁儿舞】【倒拖船】),皆干板念唱,谓【双调】九快曲,与【仙吕】九快曲相类。中如【雁儿舞】【普贤歌】【字字双】三曲,必用在净丑花面。此外六曲,不论生旦净丑,凡过脉冲场,皆可用之……”
慢曲与之相对,节奏较慢,旋律细腻婉转,故又名细曲,多用于生旦诉情。比如我们用作例子的【南吕】【懒画眉】,此外还有如【商调】【二郎神】、【仙吕】【桂枝香】等。
如果不顾急曲、慢曲的差别,吴梅在《顾曲麈谈》中说“今一切不论。任取一曲填之。以致丑脚或唱懒画眉。生旦反用普贤歌。张冠李戴。实为笑柄。”
此外,曲情具体到每一支曲牌,常常各有不同。比如《南北词简谱》中,【中吕】【大和佛】注释云:“此为同场唢呐曲,总在合婚庆寿时可用……”,【南吕】【香罗带】注释云:“此调低回呜咽,最耐人听……”等等。
后文联套部分,将对曲情有更多论述。
伐开心
为了写剧本找了点园林平面图看。忽然就看得不大开心。
早应该看的,看了之后对于园林对于住宅都会有不一样的概念,把虚拟故事落进实景,写起来也会更加立体有内容。现在想想之前《雨变》和《问疾》的景致描写,眼界多么窄,多么扁平无趣。
多想实景看看这些园林啊。不想读万卷书,只想行万里路,看一看图纸落实到实地是什么样的。或者把剧本带到实地写,多好。跟那些图纸一比,纽约那个小园子,就算再精巧,又像什么话。
转念又觉得美国真是文化沙漠,什么也没有。博物馆虽然有些趣味,但终究是脱离了文物原生地,丢了灵魂。原本以为华盛顿费城之类会比纽约多些人文味儿,去了一看发现无非是爱国教育那一个套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跟国内随便一个地方都比不了。其他自然景观再好,终究有什么好。
啊,前路茫茫,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呢。此时此刻,是真的想遍游祖国大好河山呐,哭唧唧
点绛唇
一点闲愁,人间不是消磨处。欲言难诉,且共流年度。
春去匆匆,又把秋风负。都成误,乍来心上,垂首休回顾。
2015补遗三首
忆王孙·唐人街见杨絮
2015-5-28
客边草草送残春,小径空留雨后痕,心上眼中各断魂。 正纷纷,合向风前寄此身。
浣溪沙·赋别
2015-9-15
月下清歌月下篇,杯中长有暖香残,赏心击节舞翩翻。
琥珀新成梅子酿,琅玕曲入小晴园,而今寡酒尽余欢。
十六字令·坑
坑,放眼全无半个平。身长在,填土不能停。
第九齣 仆议
【南中吕宫过曲】【驻马听】恁样出奇,手把芸签不暂离。看些经方脉案,抄些肘后岐黄,浑似半个卢医。昨日最是有趣,黄昏时节,我小姐连书也不读,将指头在桌儿上戳戳点点——把相思两字倒颠题,待问时掩口忙回避。半夜儿睡语依稀,朝来又叹一声痴。
(贴笑介,丑暗上躲介,贴)来此已是,来福!(叫不应介)好个惫懒小厮,不在公子左右侍候,向哪里躲清闲去来。(丑唬贴介,贴)这等无礼!看我向老爷夫人数说你几句不是,打折你的孤拐!(丑)梅香姐饶命。(贴)要饶也可,我来问你……(丑)梅香姐,你不消问,听我道来,白公子昨日呵——(贴)说得不好,必定不饶!
【前腔】午后披衣,移坐窗前听鸟啼。依旧的读书习武,淡饮清食,切诊延医。(贴)嗯,却还尽心。(丑)原本的尽心。公子昨日还十分有趣(贴)如何有趣?(丑)黄昏时节,无甚消遣,将指头在桌儿上戳戳点点——把相思二字倒颠题,待问时掩口忙回避。半夜儿睡语依稀,朝来又叹一声痴。
(贴背笑介,丑)咦?你怎么这样高兴?(贴)我自高兴,碍你什么?(丑)梅香姐,敢莫你也害相思来?(贴)休得胡说!我呵
【缕缕金】长含笑,莫称奇。纵有心内事,你没灵犀。(丑)一定是为我相思。(贴)呀啐!一对招风耳,鼠目鹰鼻。(丑)哪有这般难看?(贴)休说无甚两相宜,相思也非你,相思也非你!
(丑)原来怪我长得不好。喏喏喏,那边有个长得好的,他呵
【前腔】身潇洒,貌丰颀。温雅存侠骨,与我隔云泥。(贴)你道哪个?(丑指内介)白面佳公子,定如卿意。(贴)扯淡!(丑)只是可惜。(贴)可惜什么?(丑)庸脂俗粉不能迷,相思也非你,相思也非你!
白公子只好为小姐那等人物害相思……(贴扯丑介)唗!我这里好好与你讲话,你倒妄议起主人来了。随我见夫人去,怕不发落了你!(丑)梅香姐饶命。(贴)随我走!(丑)再不敢了。(内)来福,公子的药煎好了。(丑)梅香姐,不要误了公子吃药。(贴)也罢,饶你这遭儿,去罢!(丑跑下,贴笑介)原来公子也是这般,待我回禀小姐去。
第一齣 标目
【浣溪纱】搁笔添茶日渐晡,素笺欲检复踌躇。几回误看碧成朱。 午错谁惊双蝶梦,夜阑犹枕半床书。断肠思忆有还无。
【烛影摇红】侠义风流,枝头蛱蝶谁知晓。春来上巳遇人人,一霎分离早。两处相思缠绕,急风雨、天缘送到。画堂咫尺,衷情难诉,楼空人杳。 蝶梦迷离,花朝扶病风筝小。最忧浊世苦千端,不若无烦恼。推说求仙慕道,一抔土、佳人去了。几回相负,偏又相随,三生难料。
程小姐游春遭险,白公子情根未斩。
张城隍阴司束手,蝴蝶梦终成惨淡。
昆曲折子戏乐谱索引 by 三仙桥
昆曲折子戲樂譜索引 序
三仙橋
中國昆曲網,應該有一部自己的昆曲折子戲樂譜索引。
我編輯此索引時合參了桑毓喜先生的《昆劇劇目索引(甲、乙編)》(載於《昆劇藝術》1987年12月第2期)和曹安和先生的《現存元明清南北曲全折(齣)樂譜目錄》(人民音樂出版社1989年出版)。以曹目錄爲底本,參照桑索引,進行修改補充。
曹目錄和桑索引收錄曲譜都不全面。曹目錄中未收入《六也曲譜初集》、《牡丹亭曲譜》、《昆曲集淨》、《粟廬曲譜》,桑目錄未收入《九宮大成》、《納書楹曲譜》。此次合參,予以補全。
曹目錄、桑索引中都收入了大量未曾刊印的折子戲樂譜,其中絕大多數都出自《異同集》抄本曲譜,此抄本100冊,實錄折子戲曲譜400多齣,抄寫精良,曲文、賓白、工尺清晰,正贈分明,該譜總體上說,與《遏雲閣曲譜》相似,但因爲此抄本屬於罕見曲譜,故在合參過程中予以刪除。曹目錄中還收入了許多其他罕見抄本曲譜,諸如《夢園曲譜》、《楹裘集曲譜》,都是中國藝術研究院音樂研究所的館藏,外人不易見到,合參中也予以剔除。曹目錄中的一部分極其冷僻的折子也被淘汰了。
曹目錄、桑索引中不但注明了折子戲的曲譜出處,還標寫了卷數、頁數,頗爲詳盡,但有累贅之嫌,合參過程中只保留曲譜名稱,刪除了卷數、頁數。
有一些傳奇或摺子,名稱有多個,譬如:《拜月亭—拜月》又稱爲《幽閨記—雙拜》,凡這種情況,編訂時採用了常用名稱;有些摺子的出處十分混亂,譬如:《唐三藏》、《西遊記》、《慈悲願》都是有關西遊記故事的戲曲作品,一些曲譜在某些摺子的歸屬問題上不盡相同,曹安和先生在這方面做了大量考證,本索引沿用曹安和的考證結果。
本索引按照中文拼音順序編排劇名;按照原作順序編排折名。
主腔
简单比较上面三支【懒画眉】的音乐,我们会发现这三支曲子的旋律其实十分相似,尤其是每一句的结尾部分。这里我们要介绍一个产生于近代的概念:主腔。
《螾庐曲谈》说“凡某曲牌之某句某字,有某种一定之腔,是为曲牌之主腔。”所举例子就是【懒画眉】第一句末字,上面三支【懒画眉】首句末字的四声、工尺及简谱如下表,由于所选例曲首句末字全是阳平声,我们将其他首句末字是阴平声的【懒画眉】也加入下表。
剧目
折子 |
首句末字 | 四声 | 工尺 | 简谱 |
玉簪记·琴挑 | 浓 | 阳平 |
合四(尺)上尺上㇏四 |
562121~6 |
琵琶记·赏荷 | 弦 | 阳平 |
合四(尺)上尺上㇏四 |
562121~6 |
牡丹亭·寻梦 | 年 | 阳平 |
合四(尺)上尺上㇏四 |
562121~6 |
连环记·梳妆 | 关 | 阴平 |
四上尺上㇏四 |
6121~6 |
西楼记·楼会 | 康 | 阴平 |
四上尺上㇏四 |
6121~6 |
注1:
剧目折子 |
首句末字 |
四声 |
工尺出处 |
简谱出处 |
玉簪记·琴挑 |
浓 |
阳平 |
粟庐曲谱(上海辞书出版社 , 2011.01,下同) |
振飞曲谱(上海音乐出版社 , 2002.08,下同) |
琵琶记·赏荷 |
弦 |
阳平 |
粟庐曲谱 |
振飞曲谱 |
牡丹亭·寻梦 |
年 |
阳平 |
粟庐曲谱 |
振飞曲谱 |
连环记·梳妆 |
关 |
阴平 |
昆曲大全(世界书局出版社,1925) |
振飞曲谱 |
西楼记·楼会 |
康 |
阴平 |
六也曲谱(中国古代曲谱大全,辽海出版社 , 2009.12) |
振飞曲谱 |
注2:四声参考:《韵学骊珠》(中华书局 , 2005)
《螾庐曲谈》总结【懒画眉】首句末字:“阴平则用‘四上尺上㇏四’,阳平则用‘合四上尺上㇏四’,此‘上尺上㇏四’即为【懒画眉】之主腔”。与我们通过比对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
想得到某曲牌的主腔分布情况,可以将该曲牌多支曲子并列,互相对照腔格,不因四声等因素而改变的部分,即是主腔所在。
南曲板式较固定,主腔的位置也较固定,将同曲牌数支曲子按板位对齐,就可以得到主腔所在位置。但同时南曲节奏较缓慢,尤其当使用赠板时,常会加入许多“小腔”使行腔更为婉转,这些“小腔”有时会干扰主腔的判断。
北曲则相反,所谓“死腔活板”。北曲曲牌的主腔较南曲更加鲜明和突出,但由于北曲板位可挪动、板数可增减,故主腔位置也不如南曲固定。
第三齣 侠救
【前腔】斜桥曲水,藏鸦烟柳,燕子双飞前后。年年春色,都成浅恨轻愁。(贴)则看新描螺黛,巧样梅妆,花开何似人长久?(旦)一帘红雨碎、思悠悠,恨少知音共赏游。(合前,众下车介,副末)
【前腔换头】踏芳郊儿女嬉游,随流水光阴难又。(老旦)老了。(副末,老旦)叹春秋更迭,蓦地白头。(旦)爹娘说什么老——直待椿萱堂上,鹤发相扶,还与称耆寿。柳堤春意暖、最相留,白鹭联翩过小洲。(合)莺花乱,当携酒,飞红沾惹春衫袖,是哪处箫鼓频奏。